後來覺得自己想問的與其說是生存現狀不如說他們的心路歷程以及現在的感受。他們很多也是社會的中流砥柱,他們對這個社會問題的關心與認知程度如何?他們是否會為LGBT人士發聲?
更重要的是,他們對於後來的年輕的同志們的一些建議,形婚是在中國權衡利弊之後同志的better choice嗎?若是,如何在這段形婚中獲得幸福感?若不是,有哪些方法和方式是我們能做的、為LGBT人士獲得更多的權益?
希望能得到國內的、以及出國了的前輩們的答覆,讓更多年輕同志為自己在中國的婚戀進行未雨綢繆吧……-------------------------------------------------------------
原問題如下:
國內的LGBT平權運動比較緩和,而且人們的態度大部分都是「理解但不支持」(實則也是一種歧視),而國內性少數群體自我認同感普遍較低,同志多為深櫃,採取秘而不宣的態度,加上普遍家長所受教育較為傳統,大部分堅決不能接受子女是同性戀,很多同志到適婚年齡很多也採取形婚的方式。
隨著年齡日益增長,也到了被催婚的年紀,自己思量父母的認知水平可能無法接受自己出櫃,也知道大體柜子中同志到年紀一般逃避的方式無非是遠離父母,要麼出國留學定居海外,要麼形婚。
但是出國也不是萬能之策,看了李安的《喜宴》
覺得距離再遠總有一天紙還是包不住火;而形婚據我所知,有的是和拉拉形婚,有的純粹成為偽直,人前是丈夫,人後有自己的小秘密。很想知道這種生活狀態到底是比出櫃成本要高還是低、生活質量以及幸福感的比較?
本人研究生在讀,有意向去英國念phd,用科研當個人感情問題的擋箭牌,但找對象的壓力日增,也很想知道10年後自己的生活大概會是如何……出櫃還是形婚,thats a question……
PS:北京地區有關於LGBT的NGO嘛?
這個是我寫的一點建議。希望對年輕的同志們有用。
1
10年前,36歲的張小海實在被心底那份對同性的渴望壓抑的不能自已。
他發現自己總是不開心,他決定尋找心理諮詢師的幫助,他跑到網吧,如驚弓之鳥般打量周邊的人有沒有誰留意他,看到大家都在噼里啪啦的忙,他才小心翼翼地打開網頁,找到一家心理諮詢機構,諮詢費要500元。
張小海鼓起勇氣來到諮詢室,他的緊張寫在臉上,那個中年心理諮詢師安慰他說,「你放心,我這裡有監控,不會有人來打擾到你。」
還有監控,他聽完更緊張了。
他緊張的全身冒汗,搓著手,吞吞吐吐的說完自己多年的煩惱,說了半天也不敢說「我喜歡同性」這幾個字,反而是諮詢師說,「你就是同性戀了」,他「嗯」了一聲,聲音小的自己都聽不清,那是他第一次向別人承認他喜歡同性。
臨走時,諮詢師對張小海說,「這個事你千萬不能跟別人說,別人知道了一輩子不就完了嗎?」
走出諮詢室,那位心理諮詢師的話讓張小海更加害怕。之後的10年里,為了避免熟人老問起自己的生活,他從蘇州到達山東,盡量跟原來的熟人都斷絕關係,父母去世後,他幾乎跟家鄉的親人也斷絕了聯繫,怎麼躲藏得更好,是他每天生活中要面對的最重要課題。
他在一個城市生活幾年,就再換到另一個地方,不帶走任何聯繫。他46歲的生命,由一個個斷裂的段落組成。
在工廠里他是領導,他不敢用電腦上網,「擔心別人看到他瀏覽那些信息」,他連智能手機都不太敢用,怕別人看到。他在做自我和內心恐懼之間天人大戰。
直到今年7月,他看到山東湯媽媽在千聊上的一次直播,彷彿是一道光照進了他黑暗的人生,來得有點晚,卻如此猛烈而又刺眼,他殭屍般人生突然復活了,他決定尋找內心的那個自我。
在倒了兩次火車,又轉了2個小時汽車後,這位謹小慎微的中年男人終於參加了生命中的第一次同志活動。
他緊張的走進去,卻發現,人人都如此親切,「哎呀,原來不是我一個人是同性戀啦!」
他長期桎梏的靈魂從此解放,「我要是早點知道這些信息就好了」。
不過,在他告訴我這些故事之前,他還沒有膽量在自己的手機上下載一個交友軟體,也說不出「同性戀」三個字,「還是張不開口」,他說改變太猛烈,他需要時間去適應。
2
在張小海去找心理諮詢師的那一年,同性戀親友會成立了。
有時候很多人都在糾結未來怎麼辦,每到春節之後,我的身邊抱怨聲一片。「男朋友相親去了,」「女朋友要嫁人了」,「同志是不是永遠沒有未來」?
怎麼能讓更多的人一起相互的鼓勵,相信未來會更好,而不是被負面情緒包圍著自哀自憐?
親友會剛成立時,我們還不懂怎麼更好的助人,就邀請了來自香港的一個組織一起做家長活動。香港那家社工組織旗下有一個當地的同志家長小組,定期舉辦討論,我們想向他們取經。
那時候,我對社工組織的細節滿是羨慕,對香港的經驗無比膜拜。在合作中,他們確實注意細節的把控。
比如,在活動開始前,要提醒不能拍照、不能錄音、不能私下把別人的話記錄使用、不能有記者在場等等。後來我也有樣學樣,用了一段時間,我發現,這樣的細節確認完以後,參與者好像覺得這是在參加一個地下活動,氣場明顯有些壓抑和不安。
再後來,我們在舉辦懇談會的時候,會分成可拍攝區和不可拍攝區,發現大部分人,都坐在不可拍攝區,可拍攝的區域稀稀拉拉,很多原本坐在那裡的人,也會覺得形單影隻,又跑回到不可拍攝區域。
3
我開始反思,我們的工作價值到底是什麼?別人來參與我們的活動目的是什麼?
是把人嚇得瑟瑟發抖不敢面對,還是要鼓勵更多的人突破過去,走向未來?
之後的活動中,我們改變了策略,鼓勵更多的人坐到可拍攝區,我們鼓勵家長接受媒體採訪,甚至要求同事,把區域懇談會媒體報道作為指標去看待,現場你影響300人,一篇報道也許你影響到30萬人。
同志公益有一個重要的特點,因為太多參與者在生活中面臨的是外界對做自己的打壓和恐懼,所以更需要被鼓勵。就像張小海,也許10年前,他遇到的那個諮詢師說,你大膽做自己,可能他不需要再自我恐懼10年。
很多次,我遇到有人可能第一次參加同志活動,他們從會議室門口假裝路過,用眼睛斜瞟一眼,假扮路人甲,因為他們還沒有準備好,這個時候,志願者一句熱情的打招呼,當事人就會獲得更大的能力,敢於邁進來,開始人生的改變旅程。
我們把演講作為培訓的主要手段,那些可能一輩子沒有參加過演講的家長,在公益路上,學習如何演講,學習去鼓勵他人,去影響更多人。
就像做父母的有很多教育子女的不同流派,有的家長會告訴孩子,外面充滿風險,壞人很多,可能把孩子養成了膽小的巨嬰,有的家長會說,外面風大浪大,但我鼓勵你走出去與風浪搏擊。從流派上來看,我更接近於後者。
當很多人把出櫃描述的無比可怕時,我是那個大聲說,沒有那麼可怕,你加油做自己,當很多人給出櫃定上各種各樣的限制時,我會說,做你自己不需要那麼多條件。
已經有太多太多的人讓同志「給我小心點」、「最好夾著尾巴做人」,「你千萬不能告訴其他人」,我更願意說,「不用怕,去做你自己」,「沒有那麼可怕」。
4
當深圳「100元都不給我」的男主角「小太陽」為打官司猶豫時,我說,你不用怕,做當事人沒有你想的那麼多困難,後來,他成為中國第一位職場性傾向歧視案的當事人。
當駐馬店被關進精神病院的那位朋友猶豫要不要打官司時,我跟他說,你不用害怕,你全權委託律師就行了,個人的風險可以控制在最低。後來他成為當事人,並贏得官司。
當青島的明鈺被幼兒園解除勞動合同,猶豫放棄時,我打了半個小時電話給他,鼓勵他不要輕易放棄,你這些年做公益的目的是什麼?不就是維護權益嗎?第二天早上,他告訴我,他想好了!
當事人知道風險在哪裡,但又可能無謂的放大這種風險,有時候恐懼是因為沒有人做過,是因為未知。就像很多同志不敢出櫃的道理一樣,因為未知,所以害怕。
大多數時候,他們需要一點同伴的鼓勵,而不是加入更多的恐懼。
同志運動是「社會運動」不僅是「社工服務」。
兩者有著千差萬別,如果你把同志運動當成社工服務在看,那你可能關注更多的細節。如果你從「社會運動」的角度來看,社會運動主體的形成和壯大,都離不開社會動員,沒有社會動員,就不存在社會運動。動員本身就是社會運動必不可少的條件和要素。而運動早期,具有主體自覺意識的人畢竟是少數,大部分參與者都是被動員起來的。
社會運動需要參與者,需要賦權更多人,需要感召更多人,而不是把更多的人嚇跑。就像在這條路上,坐在可拍攝區的人需要被鼓勵,接受媒體採訪也需要被鼓勵,要不要站出來打官司維護權益,當事人需要被鼓勵。鼓勵更多人走出來,去做自己,構成了這份運動的核心價值。而更多的人走出來,又成為一種勢能,帶來更大的生態環境改變。
不僅同志運動需要這樣的動員,上世紀的美國黑人平權運動,女性解放運動,都需要動員更多的人站出來。前不久發生的「米兔」,一個個站出來的大聲說出受害經歷的人,更離不開鼓勵。
任何不以社會動員為目標的「社運」,都是在自說自話,也註定是無米之炊。
5
我前兩天寫文章,因為倡導同志運動要鼓勵更多人出櫃,認為運動的成敗,取決於有多少人走出來。有很多朋友表達了不同的看法。其中有一個評論,相信是台灣朋友的留言,TA寫得很認真,我也應當認真回應。
TA的留言說,」雖然這是一個談倫理和路線會被視為太過奢侈、太過老套的時代,但我要說,這是一個倫理問題。受助者和助人工作者/運動者,都有其主體所在,他們雖是利益共同體,但這不可抵消他們之間各自持有的主體性。尊重受助者的主體性,應該是最最基本的、最最簡單的運動倫理,受助者連主體性都沒有了,是在培力誰,是做什麼運動呢?
「現身」是一個選擇,「說出來」是一個選擇,所以我們感謝那些願意現身的,我們欽佩那些能夠說出來的,因為現身與說出來要承擔莫大代價,且並非任何他者能夠代位承受,現身與說才有了強大的對抗力量,才能抵禦我們所厭惡之事。是以,我們不會去要求別人應該要為了任何目的而「被現身」,受助者沒有這樣的義務,其他人更沒有要求的權利。
出櫃是一種選擇,是否出櫃自有其辯證,但我們不應該,也是運動大忌的是,我們鼓勵受助者「為某某運動」出櫃(這就是阿強連續兩篇文章所表達的中心思想,如果我們沒有誤讀的話)。這是很基本的運動倫理而已,不必上升到什麼了不起的高度。(-引自文章評論,原文較長,我刪了前面部分)「
是的,出櫃一定是個人選擇,出不出櫃,啥時候出櫃,向誰出櫃,都是當事人的主體選擇。運動的意義,就是在個體面臨困難,甚至不知所措時成為一股力量,這種力量,可能是一次陪伴,一份鼓勵,一句呼籲,看到身邊人的勇敢現身。談運動倫理與社會運動者鼓勵更多的同志站出來做自己,沒有一丁點衝突。在我看來,同志運動一路走來,就是:動員更多人參與,鼓勵更多人說出來,實現平等權益的過程。
就像心理諮詢行業強調案主自決,但請不要忘了還有《肯定性諮詢》法。
出櫃從來都是先利己,同時讓社群受益,再利社會的一個過程。我實在沒有找出來,社會活動家鼓勵和倡導更多人出櫃做自己,違反了什麼倫理?
倡導和鼓勵,不是替別人做決定,不是強迫,更不是逼迫他人,而是分享出櫃做自己的好處,你受用你拿走,你不喜歡你拒絕,誰也沒有侵入誰的主體性。
倡導出櫃確實談不上什麼高明,這在全世界的同志運動中,都談了無數次了,也談了幾十年,讓人吃驚的是,到今天還有人在懷疑倡導出櫃的價值。
6
中國的同志運動,到底能為大的公民社會帶來哪些價值?
我恰恰認為最重要的部分就是向大眾輸出一種去做你自己的價值觀,而這種勇敢去做你自己,不僅對同志重要,對我們這個社會文化下的大多數人都很重要。
我們的文化讓太多的人活在對面子和他人看法的顧慮和比較之中。
所以,我在做公共演講時,談得都是「這個社會人人都需要出櫃」。不僅是同志需要出櫃,是每個人都需要。
「問一下你自己,你有沒有什麼事很想堅持但因為擔心別人議論而最終放棄?你有沒有在刻意地掩飾什麼而讓你很不舒服?你心底最真實的自己是不是從沒展露過?
直到現在,仍然有人為了完成結婚的任務而嫁給或娶了自己並不愛的人;因為擔心別人的負面評價而拚命掩飾自己;因為自己不符合大眾標準而自責,然後向那個標準靠攏,又成為那個標準的鞏固者。
掩飾和躲藏的問題絕不僅僅存在於性少數人群,只要不符合你所處的主流社會要求,人人都在不同程度的掩飾。」
社會運動歸根結底是在宣揚和倡導一種價值觀,回到同志平權上,我們向社會傳播什麼樣的價值觀?
在我看來,它包括多元、平等,還有真實等等。而出櫃,就是建構真實自我的最重要的力量。
我認識不算多的中年同志,他們基本結婚了。
對於45+的男子,對於他們:
有的在大學期間就知道自己的取向,但依舊結婚了(可能有些人不理解並說騙婚,在這裡我不想做評論也不想辯解);
有的在子女到20多歲要結婚了才意識到自己的取向。就感覺和老婆睡著睡著,性生活也正常,忽然發現自己對身旁這個走過三十載的伴侶竟然提不起一點性趣,而對男人的胴體極度渴望。(我認識的多半只有女兒,其中有一個還騙我說他有兒子,對於那一代,實行計劃生育)。
我還是闡述一些他們的生活吧,他們有的很優秀,很愛自己的孩子,但是心裡總有些苦楚,有一個心結,心裡還是渴望有個男朋友,即使不體驗男子之間的歡愉,只是簡單的交流也好,所以他們有的只有聊友,有的有知己,有的有乾兒子,另外的中年男子在生活里有朋友,偶爾有那種性生活,對於自己老婆,愈發的是「交公糧」了。
另外說說他們的現狀吧!對於家庭,更多的是責任,親情吧!對於他們來說,基本不會出櫃(但我見過有例外的,和你們說說吧,是一個真實故事:
主人公是個男性,gay,和有個家室的中年男子在一起,後來中年男子為了他離婚了,就更多的和他在一起,在大學期間照顧他,送他各種吃的,對他很好。但事情總有暴露的一天,一天妻子兒子節日回來看中年男人,被抓了現行,他趁亂跑了出去,但中年男子被兒子打得半死,直接進醫院了,在醫院躺了三個月後含恨而終了,離世前他去看過中年男子,滿目凄涼。
每次我心裡想著這個故事,就難受不已。
偶爾在網上遇到40及以下的,大部分都很清楚自己的取向,所以結婚晚,40了,孩子才十歲不到。
這就是中國中年同志的現狀。
ps:中年是指44+的人。(世衛標準)
另外聯合國標準26+(這個絕壁不靠譜好嗎?)孩子都木有就中年啦?你逗我呢?!!!!
請注意:不要對於30來歲的男人叫大叔好嗎?!!!
本來是想看看別人的回答和故事,看完後忍不住把自己故事分享出來,或許能給同志們一點借鑒吧,可能有點長,因為我現在是已過四十的大叔,進圈已有22年了。當確認自己是個gay的那天,恐慌就來自於以後要結婚怎麼辦。記得是《朋友》(當時的同志月刊)的張北川老師給我的回信里的一句話:船到橋頭自然直,就這樣熬過了同志青年時光,30歲之前交了三任bf,刻骨銘心並伴隨我的成長。第三任是我開始學會去愛一個人,也是我付出全身心去愛的一個,他
我就是一個典型案例。魔都中年大叔45歲,結婚14年了,有女兒12歲。跟現男友認識快4年,度過了分分合合的時光,目前還是經常見面。他30,單身,很想跟他一起共度餘生。
他也有家庭逼婚壓力,我也有撫養家庭責任。兩個人從最開始的浪漫的約會,到現在每次討論很實在的生存與未來發展問題。都沒有答案,希望能幫他先解決買房問題。好想離婚,跟他在一起。但是這個選擇的後果無法預知。
好糾結。。。選擇好難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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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割線
這一年多分分合合,後來他終於提出分手。雖然我心裡不太願意,但是又沒辦法跟他長相廝守。後來還是再一直試著跟他複合,都沒有成功。今天他告訴我,有了新朋友,是單身。這段感情終於畫上了句號。苦苦痛痛的五年多的經歷,可以翻篇了。。。。。
30歲企業創始人自述:能用手解決的,我幹嘛要約?
「現在的時間都不是我自己的了,但至少,我還有錢。」坐在布局雅緻的精品酒店裡,阿飛眯著眼睛,抽了一口冬蟲夏草,又緩緩地吐出一口煙。迷離的燈光,緩緩上升的煙,讓人有些迷茫。那個面基的晚上,進入梅雨季節的杭州,下起了大雨,我和他聊了近40分鐘。
阿飛今年30歲了。從某種意義上說,他已經不再年輕。人到中年,河流入海,激情和慾望全部褪去,這個中年男人唯一的心愿,就是找個人相伴一生。
創業公司老闆、常年的空中飛人、杭州富人區一套豪宅、身高185、音樂學院畢業,在大眾眼中,阿飛年輕有為,無疑是個成功人士。但在風光背後,卻藏著不為人知的傷痛。阿飛,是個同志。
其實,早在3年前他就已向父母出櫃。「他們不反對,但也不支持。」阿飛說道。但在商場打拚多年,阿飛多次遊走在成年人的灰色地帶,對成年人的規則早已爛熟於心,年紀輕輕就有了自己的公司說明了這一點。可對待愛情,阿飛雖有渴望,但卻很審慎;隔幾個小時登一登約炮軟體,但簽名卻留著「不約」。
「既然愛情求而不得,那麼只能讓自己少受傷害。」在感情淪為廉價商品、肉體狂歡的年代,阿飛對愛情的希望逐漸渺茫。他學會了自我保護,不輕易與他人發生關係。在愛他人與被愛均求而不得的情況下。這個中年人顯得更理性,「倒不如好好愛自己。」
的確,相較於他人動輒得咎被慾望操控,炮火連天,阿飛卻一直保持著理性。生活、事業、財富都已收入囊中,性慾和這些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雖然第一次見面,但能明顯感覺到,這個中年男人直到此刻才真正卸下防禦,鮮有的做回了自己。
以下為阿飛口述:
「其實我以前也和你一樣,就想著早點找個男朋友,然後在一起。但經歷幾次之後,才發現,真的只能是想想而已。
你別看我人高馬大的,還是公司的老闆,氣場比較強。但其實,我的心裡是個小男孩。我的角色雖然是1,其實內心更渴望被呵護,被愛。但是我更渴望找個內心強大的0.在我難過的時候安慰我,在我堅持不了的時候鼓勵我。但是在這個圈子裡,這樣的是實在是太少了,真的是太少了,太難找了。
我覺得你這個人蠻真誠的,我們在軟體上沒說幾句,我說見見面,你就直接過來了。下次,如果再有人在軟體上約你,你可不能過來了,萬一遇上壞人怎麼辦?
我現在的時間都已經不是我自己的了,明天還要去重慶給人家拍攝。一呆就得是十幾二十天,完全沒有自己的時間。所以我對對象的要求,就是一定不能亂,能忍得住寂寞。但是在這個物慾橫流的圈子裡,每個人都是行走的荷爾蒙,怎麼可能忍得住呢?」
人到中年,在打拚數仔之後,阿飛對圈內愛情顯得小心翼翼。一方面是求而不得,另一方面是他早就用厚厚的殼把自己保護起來。他怕傷心、怕疾病,因為後者,能輕而易舉地將自己的一切毀於一旦。雖然內心時刻會躁動,但是對一個久經商場的30歲中年人來說,這都不算什麼。
「如果我能用手解決這一切,我幹嘛還要提心弔膽的去約呢?」人到中年,再沒有了年輕時不顧一切的激情和衝動,只剩下小心翼翼。
他不再是一頭任慾望驅使的野獸,他謹慎地愛著自己。對於兩種原始的本能,對愛的渴求和對恐懼的恐懼,他妄圖掌握,就像他曾經駕輕就熟地掌握人性一樣。但自信終究導致失落,不經意間,他已淪為這兩頭怪獸的階下囚。索性,他關閉了所有的慾望。
「至少現在,我還有錢。」離開西溪濕地高端酒店的那晚,這句話久久在我耳邊回蕩。是呀,是有錢,也只剩錢了。
文章首發於公眾號「亦凡人亦故事「,關注公眾號,記錄屬於你我的最真實的同志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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